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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布時間:2022-04-19 08:3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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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戰爭的歷史啟示

    解放戰爭的歷史啟示

    • 發布時間:2016-09-29 10:10

    【概要描述】解放戰爭是按照一般的軍事公式是無法計算的一場特殊形態的戰爭,這個戰爭以往我們在解讀上有一定的局限,至少是我們的視野比較狹窄,我想解讀解放戰爭對今天有著重要的意義。不但是因為這場戰爭決定了今天我們中國的政治樣式、生活樣式,更重要的是這場戰爭所超出軍事意義上的一些歷史啟示,對今天我們當代中國也有著重要的意義。

    解放戰爭的歷史啟示

    【概要描述】解放戰爭是按照一般的軍事公式是無法計算的一場特殊形態的戰爭,這個戰爭以往我們在解讀上有一定的局限,至少是我們的視野比較狹窄,我想解讀解放戰爭對今天有著重要的意義。不但是因為這場戰爭決定了今天我們中國的政治樣式、生活樣式,更重要的是這場戰爭所超出軍事意義上的一些歷史啟示,對今天我們當代中國也有著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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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戰爭是按照一般的軍事公式是無法計算的一場特殊形態的戰爭,這個戰爭以往我們在解讀上有一定的局限,至少是我們的視野比較狹窄,我想解讀解放戰爭對今天有著重要的意義。不但是因為這場戰爭決定了今天我們中國的政治樣式、生活樣式,更重要的是這場戰爭所超出軍事意義上的一些歷史啟示,對今天我們當代中國也有著重要的意義。

      我寫過幾本關于當代中國戰爭的書,在寫時很多人都跟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提醒我,你不要寫這樣的書,寫這樣的書賣不出去的,因為現在書是一種商品,它要賣出去、得有讀者的,你寫長征、寫解放戰爭,有誰來看呢?我說我寫一些試試吧。我總在說我寫作的動機,我在寫《長征》時是兩個世紀之交時,2000年,我當時看到一本書,美國時代周刊出版的《人類一千年》,印的非常精美,它是美國時代周刊請了全世界的43位頂級專家,各行各業的專家,來評定人類十個世紀以來發生的一百件事情,這一百件事情入選的唯一條件是它必須影響人類進程。我們想一千年是十個世紀,中國的一千年往上溯大約是北宋時期,光中國能夠發生多少件事,這一百件事入選是相當苛刻的,我查了一下,甚至是世界大戰都沒有入選進去。

      中國入選了三件,第一件是火藥武器的使用,不是火藥的發明,我計算了一下,是千年之初時,北宋軍隊和金軍作戰時,第一次將火藥裝在一個竹筒子里發射,從此開創了人類的熱兵器時代,熱兵器時代確實是改變了人類進程,至今我們還在熱兵器時代,不管是信息戰也好,導彈也好,只要是有子彈,炮彈存在,熱兵器時代就沒有結束,而且繼續影響著人類的進程。入選的第二件事是成吉思汗,這個我們就不用解釋了,因為成吉思汗的騎兵橫掃歐洲,飲馬多瑙河畔,至今還是歐洲史上的一個重大事件。我個人理解的,它說影響人類的進程,不僅僅是蒙古騎兵對歐洲的征服,更重要是成吉思汗征服歐洲打開了中西文化交流和文明交流的通道,這些成果我們至今還在享受著,因此認為它影響了人類進程。入選第三件事就是長征,當時我看了之后非常驚訝,我說為什么我們認為就是黨史上的一件事,怎么會入選影響人類進程的這么一個重大事件之一,難道國外的專家和西方主流精英們對中國的黨史感興趣、對中國工農紅軍史感興趣?我說都不是,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說長征在精神層面上影響了人類進程,只有這么一種解釋,你要從軍事上解釋,軍事上長征的規模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無非就是一些人跑、一些人追,加起來不就幾萬人。從這個意義來說,我們對黨的歷史上的重大事件和我們黨的奮斗史上的重大事件,認識是遠遠不夠的,我們的眼光還比較狹窄,認識的還不是那么透徹,甚至在認識的某些方面,還不如西方的主流媒體和主流精英,這是我寫作的動力之一。

      說到解放戰爭,我為什么說它是一個特殊形態的戰爭呢?可以算一筆賬。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認為中國共產黨會打贏,這是不可能的事。當時重慶談判的時候,兩黨的領袖兜里都有一個清單,那個時候剛剛結束抗日戰爭,蔣介石的個人聲望達到了高峰、頂點,實事求是地說,當時國民黨的國民政府的威望也達到了頂點,因為它終究結束了一場戰爭。更重要的是,蔣介石作為三軍司令,他的軍事力量也達到了頂點,軍隊總人數接近500萬,最強的就是陸軍,陸軍強大到了主流部隊的裝備和盟軍是一樣的,因為它屬于盟軍系列,主力軍部隊士兵的鞋帶都是美軍得,更不用說武器了,輕武器都是盟軍裝備,重炮都是美式榴炮彈,這些都是我們沒見過的。而且他是三軍統帥,空軍和海軍是有戰斗力的,而且是在抗戰期間,空軍和海軍是參戰的,是打過仗的,尤其是他的陸軍,打過大的戰役。

      而那時毛主席兜里也有一個清單,是劉少奇同志從延安給他發過來的,當作一個談判的籌碼,這個清單是127萬,我認為這個數字大大有水分,這個水分太大了,當時我們正規部隊可以計算出來,抗戰期間我們八路軍3個師,新四軍基本上沒有了,哪兒來的127萬?只能算上民兵了。最重要還不是人數,是武器,我們最好的主力部隊裝備就是步槍,我們的火炮就是繳獲的日本山炮。那個時候是作為中國軍隊序列中的一部分,共產黨的軍裝部隊是得不到軍餉的,也沒有武器的支持。當時盟軍方面,包括蘇聯方面援華的所有物資,都是由國民黨部隊裝備的,和我們八路軍沒關系。這樣一支部隊怎么去作戰呢?戰爭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它有時候是一個物資比拼,況且更重要的一點,戰爭是工業能力的比拼,共產黨沒有政權,國民黨掌握了大量的國家政權和國家資源,經濟資源和政治資源在它手里。這兩軍怎么可能作戰呢?所有蔣介石說實在不行,3個月到8個月解決共產黨問題,這不是吹牛,這是可以計算出來的,蔣介石也是懂軍事的,他可以計算出來。

      但是,這里有一個時間節點,內戰爆發在1946年6月,以中原突圍為標志,那么僅過了2年10個月,1949年4月23日中國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上個月我到臺灣訪問,是關于辛亥革命的座談,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臺灣的一些學者,包括搞他們黨史和軍史研究的學者,還有蔣介石高級將領,,現在已經很老了,以及他們的后代。他們現在見了你的面,說不了三句話,總要提出這樣一個疑問,就是現在見了你的面,說不了三句話,總要提出這樣一個疑問,就是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從47年到49年發生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一個政權就沒有了,這么強大的一個政權就沒有了,而且拿他們的話來講,就是一個樓要倒也得倒一會兒吧,這個也太迅速了。500萬軍隊,就算是500只鴨子讓你去抓,也得抓幾年吧,怎么就倒掉了?現在這些人還在探討原因,我跟他們聊了一聊,我覺得他們有的人算清醒,也有人還不清醒。今天我們就這個話題,講我的三點體會。

      第一點體會,解放戰爭的勝利是信仰的勝利。

      信仰堅定無望不勝,這八個字我們今天說起來,至少在我們繁雜的社會生活當中說起來,好像有一點空泛,好像有一點不情愿說,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強調這點。我剛才說了我寫《長征》的原因,寫《長征》的時候,我走長征路,在長征路上我碰到了一些當代青年,也在走長征路,但是非常遺憾的,不是中國青年,而是外國青年,我碰到的還不止一撥,我遇到最固執的是四個瑞典人,兩男兩女,非常年輕。瑞典是一個高福利國家,不遠萬里跑到中國來走這條路干什么?我想他們恐怕連工農紅軍是一伙什么人都搞不清楚,但是他們認真到什么樣的程度,就從于都河邊出發,從河邊邁出第一步,嚴格拿著地圖,按照當時紅軍長征的路走,他們走了兩年才走到會寧城,一步不拉。我遇到他們是在貴州境內,我說你們可以在貴州超近路,四渡赤水沒有必要轉來轉去吧,他們說不、不、不,就按這個走。這是一個固執。再一個固執,穿草鞋,我說你們不能穿草鞋,走不了2里路腳丫子就打泡了,穿一個旅游鞋吧。他們不,當年就是穿草鞋,他們就是要穿草鞋。我看著這四個瑞典青年衣衫襤褸、如同乞丐,當時我就想這些高福利國家出來的青年,他們在追求什么?我認為他們是在做一個精神朝圣,他們在尋找他們在當代紛雜的生活當中能夠快樂的、勇敢的活下去的理由,他們認為這條路上可以找到,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認為這就是信仰。我見過中國青年在路上走,走到鐵索橋邊上,舉著紅旗照個相回家了。

      在長征路上我久久的在湘江邊,我去了四次,湘江戰役是我們得滅頂之災,中國革命差點就沒葬送在那里。是在湘江上游,發生在廣西境內,我認為那個地方倒下幾萬人不可思議,湘江很窄,枯水期間可以涉水而過,湘江戰役的慘烈我就不說了,我在書中也寫過。每到那個地方我都會燒一張紙,因為有一個名字永遠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們紅軍師長陳樹湘,當時34師師長,在湘江戰役中擔任后衛,他的后面再也沒有部隊了。當軍委中隊已經過江,給34師發的電報是立即追上主力渡江,渡什么江?還有80公里,根本就過不去了,桂軍和湘軍已經堵死了,桂軍和湘軍追不上你紅軍,紅軍進老山界了。中國的大山是我們共產黨人的生命搖籃,進了山就沒事了,國民黨軍不敢往山里追,返過頭來就是這個師,非要把你滅了不可,果然這個師很快就被打散了,師黨委最后一次會兩件事。第一件事將所以的機密文檔和電報密碼燒掉;第二,三個月之后只要活著在井岡山見,因為他們心里只有一個井岡山,無非就是重頭再來嘛。它的政委和參謀長都死了,它的師長是陳樹湘,負傷了。何劍給前線發了封電報,說必須將這個紅軍師長抬到長沙來,何劍就是殺楊開慧的那個人。國民黨士兵抬著他,我看到記錄,后面的士兵差點滑掉,踩上一堆什么東西,一看,一堆腸子,陳樹湘師長將自己的傷口撕開,將腸子扔出來,給擰斷了,至死也不讓你侮辱我。沒有辦法,最后把陳樹湘的腦袋給割下來,掛在了長沙小東門的城墻上,現在到長沙去我還找那個地方,可惜現在都已經是繁華鬧市了,我想象那顆透露在城墻上掛在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我相信他的眼睛是閉不下來的,為什么?小東門前面200米就是他家,他就是瓦屋街的人,破門板后面就是他長年臥床不起的母親,我們的紅軍師長用這種方式回到他的故鄉,那年他24歲。沒有信仰的支撐,沒有精神力量的支撐,他做不到這一點,因此我說我們黨的理想信念的突出特點,第一個就是它的真理性,我相信我們黨的理想信念的真理性決定了共產黨人抱定這個真理,百折不回。什么叫真理性?就是共產黨人的理想信念,它是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符合歷史發展的潮流和趨勢,所以我們抱定它了,抱定就抱對了。

      我們現在都在搞讀書活動,很多單位讓我開書單,我毫無例外的第一個開了毛澤東詩詞,我鄭重的向大家推薦毛澤東詩詩詞,我覺得毛澤東詩詞不但在藝術上是一個頂峰,更重要的是毛澤東詩詞就是一部中國共產黨的精神史。剛才我們講了湘江戰役,湘江剛剛過去的時候,全黨全軍彌漫在絕望的情緒當中,當時確實是絕望的情緒,看不到中國革命到底往哪兒走了,有大量的細節來支撐我剛才所說的絕望二字,但是毛澤東詩詞當中有一首《十六字令》,“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毛澤東詩詞當中唯一一個后面寫明寫作時間是是跨年度的,35年到36年,就是老山界,就是最絕望的時候,我們看這首詞的最后一句話,“天欲墜,賴以拄其間”,天塌下來了沒有關系,我頂著呢。我是誰?誰能頂住要塌的天?共產黨員、共產黨人,我覺得頂著這個塌了天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是信仰。老一代革命家他們身上那一種精神狀態,值得我們永遠去敬仰。

      我再簡單的說一首詞,毛澤東到重慶談判時引起軒然大波的《沁園春,雪》,說毛澤東有帝王傾向的。讀這首詞的時候,我們確實感受到那種霸氣猶在,尤其是下一闕,“昔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睂v史都是那樣的眼光,你們都過去了,你們說你們是英雄豪杰,你們都不是,俱往矣,過去了,誰是英雄豪杰?“屬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共產黨人,共產黨人的事業,但是要知道,我要強調的是,這首詞的寫作時間,那是我們長征之后中國共產黨人再次陷入絕境狀態的時候,就是我們長征的后期,36年有一個東征。為什么東征?長征到陜北根本就站不住腳,沒有群眾基礎,根據地很小,土地很貧瘠,養活不了軍隊,況且精神上壓力很大,北邊西北軍、東北軍在那兒壓著呢,雖然他跟咱們還算客氣吧,但是隨時會過來,過來之后我們抵擋不住。南邊中央軍已經追上來了,胡宗南帶著部隊追的很緊。西邊二馬那是鐵定反共的,往哪兒走?哪個地方能夠生存?選了半天,過黃河,東邊,閻錫山的地方還好,還能產麥子,所以才有了東征戰役,出發的那天正是冬天,漫天大雪,毛澤東站在黃河邊上就引出這樣的一首詞,就是“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蔽蚁胍话愕娜嗽谶@種時刻是不具備這樣的胸懷的,具備這樣胸懷的人他就是一個抱定信仰的人,就是一個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我們在革命戰爭史上,很多共產黨人就是這樣一些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東征戰役很快就成敗了,被人又打回來了,劉志丹同志就是是犧牲在黃河邊上。像這樣的例子,在我們革命戰爭史上太多了,我在《長征》當中寫了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但是我認為非常的偉大,這就是我們二方面軍在過草地的時候,餓的一塌糊涂,二方面軍最倒霉了,過草地是最后一撥,前面中央紅軍過了一次,四方面軍過了兩次,人走過的地方基本上連草都沒有了,所以他們最倒霉,最饑餓是他們,更重要的是沿途全是傷病員,他們是全軍的總收容隊,抬還是不抬?沒有吃的,我看二方面軍決議當中說成立一個試吃小組,野草吃了以后中毒,馬上死了,口吐白沫,誰也不許吃了,試吃小組先吃,他們不死你們再接著吃,試吃小組只有一個條件,想參加這個小組的必須是共產黨員。我查了一下,光在這個小組中倒下的不在少數,而且有的是相當一級的干部。我想在當代生活當中還有類似的什么試吃小組,但是不是這個意義上的試吃小組。

      我們知道塔山戰役,我在書里寫到我們大大低估了塔山戰役的戰略價值和政治價值,塔山如果打不好,它就是一個狙擊戰,如果塔山打敗了,或者是有閃失的話就沒有遼沈戰役,沒有遼沈戰役也就沒有平津戰役,也沒有淮海戰役,渡江什么時候渡不知道,1949年4月23日占領南京不太可能,解放戰爭可能是另外一個寫法。但是塔山戰役狙擊的就是一個中隊,而且還不是四野的一縱隊,而是冒文華當領導,那時他們是從地方部隊改編過來的,不算什么最硬的部隊,打了一場最硬的戰,它的對手可是不得了,五個軍,其中兩個軍是絕對主力,是從甸緬戰場上撤下來的,參加過遠征軍的。況且蔣介石也知道這場戰役必須打勝,軍艦就在葫蘆島海面上,他親自指揮。但是我為什么說解放戰爭有的戰役是不能解釋的,他就是打不過去,五個軍打不過去一個縱隊,一個縱隊也就是一個軍吧,我們那個時候也沒有多少中炮。

      我采訪了很多老戰士,其中有一個是高玉寶同志,他當時是塔山戰役的小通訊員,白天負責送命令,晚上不打仗的時候負責運遺體,摸上去雙方遺體疊體疊在一起,他說我就摸腦袋,摸摸帽徽,如果帽徵沒有的話,那時四野已經有胸牌子了,一摸是我們的就拉回來。他說了一個細節,讓我永生不忘,他說最殘酷的時候一天連續去傳達命令,幾連幾連,團長讓你們上去,就上去了,他還沒回來呢,又告訴他說讓幾連再上去,說五連不是剛上去嘛,說已經打沒有了,就這么一會兒就打沒有了。有一個塔山鐵路橋下的最重要的小陣地,團長說小高你讓六連給我上去,打沒有了,他跑到六連,在戰場上的一個死角,炮彈落不下來的地方,六連剛從戰場上下來,這個連隊還剩一半人,還剩40多個人,渾身衣衫襤褸,三天沒有吃飯了,捧著高粱米在往嘴里塞呢,小高說,連長,團長說讓你們上去。當時連長站起來說,弟兄們,吃飽了嗎,這是我們這一輩子最后一頓飯了,吃完了給我上。我查了一下史料,六連最后剩了48個人,活著下來是9個人。高玉寶晚年的時候有一件事縈繞他的心頭,不知道最后那頓飯兄弟們吃飽沒有吃飽。

      塔山戰役結束之后,錦州拿下了,塔山不守了,讓你進來,國民黨也不敢進來了,讓撤,國民黨的師長和軍長們不撤,有一個要求,說能不能上共軍陣地上看一看,怎么我們就過不去呢,我們軍官敢死隊都組織了,死了這么多弟兄,怎么就過不去呢?說可以去看一看,我看了他們一個軍中的記載,上了陣地一看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普通的野戰工事嘛,怎么回事?多了一點老百姓的門板。后來細心一看說我們打不過共產黨,最多的是前沿上的木牌子,這么大的木牌子,木牌子上都有毛筆字,插滿了,念吧?!拜p傷不下火線,重傷不哭”、“共產黨員沖在前面”、“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所以當時那些國民黨的師長、軍長們說我們打不過人家,我說那個牌子是什么,那個牌子就是信仰、就是精神,沒有那個,塔山戰役不能解釋,軍事上解釋不了。我想包括我們的高級將領們,在淮海戰役最緊張的時候,我們的鄧政委曾經給部隊做動員,提出準備和中原野戰軍的全體官兵一起“燒蒲草”的口號?!盁巡荨笔侵笇⑸八^的草擱在野地里燒,就是死人的意思嘛,我和劉懷念都準備和你們一起去死了。鄧政委說的不是鬧著玩的,查一下地圖就知道是一個奇跡了,淮海戰役的前指設在什么地方?設在戰場的腹地,距前沿近在咫尺。請問那時國民黨的前指設在什么地方?還有解放戰爭中的西北戰場,我們永遠懷念彭老總,西北戰場是最艱苦的,西北戰場和中央軍委之間發電報,用的最多頻率的詞是“糧食”,“軍委今天籌到了3天的糧食,可以打上一仗了”,經常有這樣的話,他那個時候是有多少糧食打多少仗的,因為沒有糧食吃。仗打的非常艱苦,所以西北野戰軍從來沒有越過20萬人,但是一直頂著胡宗南的36萬人。每一仗都打的特別苦,有一仗是打到了拼刺刀的狀態,那時有一個縱隊懷念是王震,王震打仗是往前走的,正在打的昏天黑地時,王震突然發現彭老總跑到他的戰壕里來了,跑到前沿來了,王震就火了,說你到這兒來干什么,你趕緊給我回去,你什么意思,你不放心我打仗嗎?你不放心我指揮嗎?你不放心,你來這兒,我上后頭去,那后頭有你的崗位,你上這兒來干什么?再說這兒死人的,你打死誰負責?彭老總有一句著名的話,這兩個湖南人嘛,彭老總說我和王胡子,我們兩個人是兩頭湖南騾子,在一個槽里吃草就互相踢,但打起仗來那是一股勁。我們永遠記住彭老總當時跟王震說的那一句話,說:“王胡子,你給我聽好了,你死的,我死不的嗎?”你要知道當時彭老總是什么職務,他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司令員,他不是戰區司令,從軍事上講,朱老總底下就是他了。我再試問一句,當時國民黨這樣的高官在什么地方?只有我們共產黨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了解了這些才能解釋解放戰爭,不然解釋不了。

      我還寫過一個樸素的道理,朝鮮戰爭我特殊寫到了東線戰役,以前不太有人寫過,因為那是我們走麥城,前段時間我聽說好萊塢現在在拍一個片子,我說好萊塢拍韓場的片子,他們說韓戰,我說美國人拍韓戰片子拍什么,他打的不怎么樣啊,名字叫什么?回答說好像名字叫長津湖大撤退,我說那有一點道理,這恐怕是美軍唯獨在朝鮮戰爭中能夠夸耀的一場戰役。

      我們打西線的進修,東線海軍陸戰隊的一個師,斜著登陸之后,在我們后面就朝著我們邊境線來了,那個地方是我們的防御空白,我們沒有想到他會插到后面來。美軍作戰很怪,陸軍、海軍不搭界,誰也不愿意理誰,都愿意單獨作戰,但是拿誰去堵他?梯線是不能再調了,只能在國內調部隊,就調了三野部隊,當時在華東地區,準備解放臺灣的。我看了一下,華東地區的官兵基本上都是南方人,調到鴨綠江邊,因為是冬天,趕緊發棉衣,御寒的衣服。我看了一下后勤的表格,沒有發現一個干部,也沒有發現一個戰士能夠領全了的,有的人就是一個棉帽,有的人就是一雙棉鞋,或者有的人就是一條棉褲。當時我們國家很窮,軍情又緊急,于是就撲進了長津湖地區,那個地方叫蓋瑪高原,和西伯利亞接壤的,零下30多度。第一天行軍,我看后勤的統計,凍傷一萬多人。

      我采訪了一些老兵,老兵說我們當時什么都不知道,腦袋已經凍麻木了,我只記得天上的太陽像是白紙片一樣在那兒掛著。但是在阻擊美國海軍陸戰隊撤退的時候,我們出現了很多英雄,楊更四就是一個,當時就在那條戰線上,他的對手就是美國海軍陸戰部隊。我查了一下美國老兵的回憶錄,他們有這樣的一段話,他說在長津湖撤退的路上,我們最害怕的聲音是中國軍隊士兵的膠鞋底在嚴寒中和冰雪磨擦的沙沙聲,他認為這是地獄之聲,太可怕了。為什么?經過一個山包或者是制高點的時候上面肯定有人狙擊,航空母艦出動艦載飛機來轟炸,美軍的重炮也在轟,反正轟平了為止,美國士兵說不用轟、不用打,這個地方到零下40度,雪埋人半身,什么生物能夠在那兒呆一宿,這是不可能的,凍也凍死了。但是他們在往上爬的時候,接近山頭,雪里就能夠站起人來,而且還是活著的,而且還能戰斗,他們不可思議,我們穿的是單衣啊。

      我也采訪過松谷峰戰役,就是《誰是最可愛的人》,松谷峰戰役的團長范天恩,他是唯一進日本軍隊教科書的一個中國團長,指的就是松谷峰狙擊戰,一個團,狙擊的是打前鋒的美軍第6師,是從歐洲戰場上撤下來的最強硬的部隊,硬給堵在那個地方。憑什么?我采訪他的時候他不說,他就說我沒有什么可說的,我說你給我說戰斗,他說沒有什么可說的。但是給他說急了的時候,老頭火了,說你不要老跟我說那個,是算我老范趕上了,換上另外一支軍隊照樣打的比我好,有什么啊。我說到底什么能夠支撐你士兵作戰?他說四個字:保家衛國。后來我才理解什么叫保家衛國,所以我在這本書當中說了一下,解放戰爭一個重要的勝利原因,就是我們的土地改革。

      我們共產黨人在解放戰爭的進程當中,符合歷史潮流,這一句話是很空洞的,我們做的具體事情是為農民解決了土地問題。我們的士兵,大胡子是馬克思、小胡子是列寧,他們搞不太清楚,他們沒有文化,但是他們知道一點,共產黨代表我們的利益,跟著共產黨就有好日子。我覺得這些都是信仰范疇,信仰不是什么很抽象的東西,一輩子在地主的地里打長工,突然有一天共產黨的工作隊進村了,王老五你跟著我走,走到這個地頭告訴你,從明天開始這一塊地就是你的了,他能夠相信這一句話嗎?他祖宗三代都在這一塊地上留血汗,從他爺爺那一輩子就開始流,但是這從來不是他們家的地,他照樣受凍捱餓。這個地契是你的,蓋了章,地主的地契當著人鐵面燒掉,然后拿一個大牌子釘在地頭上,“王老五,旱地二畝”,他能夠在地上蹲一宿,第二天他跟兒子說的第一句話是跟著部隊走,別給咱們丟人,別惜命,保衛勝利果實。這不是很簡單嘛,所以朝鮮戰爭的時候,中央提出的口號很實在,不要說什么國際主義,一般人也理解不了,就是保家衛國,我們好日子剛剛來,不能讓它破壞掉。我想這些都是我們尋求黨在革命戰爭中能夠不斷取勝的一個線索。

      說到朝鮮戰爭,我寫朝鮮戰爭時遇到這么一件事,至今我還不太愿意重復這件事。我正在寫的時候,我到北京的一所大學去聽課,有一個日本記者晨一所大學里給我們大學生突然提出一個問題,說你們知道邱少云嗎?突然我們就有一個小伙子站起來說我們都知道那個傻冒。這個日本記者回去之后發了一篇短文,發在朝日新聞上,題目就叫“支那人的墮落”。尤其是日本人,他絕對不可思議,一個民族怎么能拿自己的先人、拿自己的英雄去調侃,絕對不可思議,除非他腦袋出了問題。

      我們說到信仰問題,毋庸諱言,當代中國在相當一部分青年當中骨頭不那么硬,對信仰這個詞匯和精神追求是疏遠了,信仰是很具體的東西,剛才我說骨頭不是那么硬,我覺得信仰最根本就是使你的骨頭硬起來。就是取義成仁尋常事、人間種遍自由花,就是這個東西,就是殺了我一個、自有后來人。我做的是正義的事業,我的民族一定能夠得到解放、一定能夠得到繁榮,我為此可以貢獻自己的一生,就是這樣的東西,沒有什么更抽象的,骨頭軟了不行。我到西北一所大學講課,講完課之后同學們圍著我說,王老師如果你早來兩天,某人就不會死了。我說我講課跟他死不死有關嗎?說不得一個博士跳樓了。問為什么跳樓,說沒有什么,好像就是論文沒有寫好吧。學校操場的中間就坐著兩個老人,說坐了三天了,就是那個博士的父母,想不明白,不可能,我兒子能跳樓嗎?死了不可能!我們家地都賣了,就是供他上大學,怎么可能,好好的孩子,老人緩不過這個味來,恍然如夢。當時我就想我不說為我們的民族、我們的人民做什么,孝敬父母總是可以的吧,有什么過不去的檻。腰桿不那么硬了,內心不那么堅強了,我覺得這就是信仰的缺失,就是我們所說的精神缺鈣,需要不停的強調支撐一個民族、一個人能夠發展下去,能夠可持續發展,靠的可不僅僅是GDP數字,那個指標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我們老說“富強”二字,我說富而不強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去過迪拜,我覺得那個地方確實挺富,但是能說這是一個強大的民族嗎?經受不了任何的風吹草動。一個民族強大,當然經濟要繁榮,這個沒有什么問題,當然要繁榮,當然人民要富裕,這是肯定的,誰也不會否定這一點。但是,我覺得根本指標不在這犯。我們說誰最強大?毋庸諱言,美國最強大,經濟總量最大,科技力量最強,但是我們好好想一想,美國的主流價值觀向全世界的推薦和擴張,這是不可阻擋的,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都有美國主流價值觀在搖旗吶喊,我覺得這才是強大,光有幾個錢管什么用。一旦有風吹草動,民族能不能屹立住很難說。

      我到過解體后的蘇聯,我在莫斯科有一件事是印象比較深的。俄羅斯的無名烈士廣場,我就坐了那么一會兒,見到兩對,莫斯科現在的青年,披著婚紗,西裝革履,要結婚了,到無名烈士紀念碑那里獻一束鮮花,沒有人強迫他們這么做,他們很自然的,他認為這是我人生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說我們的青年,結婚沒有凱迪拉克那就夠嗆,新婚夫婦穿的整整齊齊去烈士陵園獻束花,那肯定是腦袋有問題。實事求是的說,我們這個共產黨人創造的幾十年的業績,可以立起無數的豐碑,足夠我們去敬仰,為什么我們缺少這種敬畏之心?我們的社會到底缺少了什么?我想僅從民族的前途和發展的前景上來看,這種憂患不是空穴來風。我還看了電視里說,寧可做在寶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車后面笑,我說這個孩子真是,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得跟她說一句,孩子你還真的不太董事,真的融入生活才知道人的哭和笑和坐在那里沒有什么關系,早晚有一天你要懂這個事情。最大的快樂是什么?最大的快樂就是為你信奉的理想、為你信奉的目標去奉獻自己所有的精力,去為社會、為他人、為做事情,你心里肯定快樂?,F在兩年有一個詞“郁悶”,不快樂,我想這都和信仰缺失有關。

      相反,相比之下,《解放戰爭》這本書中我也寫了關于國民黨方面在解放戰爭當中的信仰缺失問題。我就不詳細講了,我引蔣介石的一段話,1948年8月時他講了一段話,那時他已經知道不行了,開了一個會叫軍事檢討會議。蔣介石說,“我體察一般高級干部的情緒,大多數對革命前途信心喪失、心理動搖,以為本黨的地位真的是岌岌不可終日。這種現象的發生是我個人最感痛心的一件事,現在我們大多數高級將領精神墮落、生活腐化,革命的信心根本動搖,責任觀念完全消失,這樣的將領如何可以領導部下和萬惡的共匪作戰呢?尤其使我痛心的是,這幾年來有許多受我耳提面命的高級將領被捕受屈不能慷慨成仁,許多下級官兵被匪軍俘虜,編入匪部來殘殺自己,而不能相繼反政,這真是我們革命軍有史以來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边@是他的原話。

      1948年時蔣介石確實意識到了一個執政黨和執政黨領導的武裝力量,一旦精神上垮了臺就不可收拾,我們按照他這他思路走,國民黨的高級將領,相當一部分的高級將領,至少在抗日戰爭期間有相當一部分人為民族做出了貢獻,是能打仗的,是誓死不屈的,我能舉出一大堆的例子來,是準備為民族利益殺身成仁的。但是在解放戰爭當中,被我們的普通小戰士,甚至被民兵摁在地上活捉的高級將領,我說的是高級將領,少將以上的,260多人,許多有名有姓的抗戰名將就這么被我們生俘了,包括杜聿明、黃偉。有很多的高級將領不是在戰場上被我們士兵俘虜的,相當一部分將領是逃出了戰場,已經走出一兩百里地了,居然被我們的民兵抓住了,是天羅地網,跑不了,就跟守濟南的黃耀武一樣,快走到青島了,究竟沒有過我們民兵盤查的這一關。我們的路口上一個孩子拿一支紅纓槍就可以盤查你半天,國民黨很多高級將領是這么被捕的。怎么解釋這件事?只能說你在政治路線上、政治立場上,以及為哪一個階層服務的立場上,也就是在根上,從精神信仰的依托上你選錯了依靠的對象,造成了個人悲劇,只能這么說,不能沒法解釋,他們被捕了都搞不清楚,黃偉是最后一個從戰犯管理所釋放的,黃偉是最硬的,在戰犯管理所他不接受我們的教育,他說你給我洗腦,他就一直不明白我為什么倒了,我兵強馬壯怎么會敗在你們手上。

      還有就是我們部隊中的解放戰士。解放戰爭當中我們共產黨,中央開政治局會議時經常算帳,我估計旁邊有一個算盤,是這么算帳的,上個季度一野消滅了26個旅,二野消滅了18個旅,一算就是國民黨今年一共消滅多少旅、還剩多少旅,還個月我們計劃指標各自要消滅多少旅、它還剩多少個旅,這是能夠算出來的,能夠清楚的算出來按照什么樣的頻率他就沒有人了,我們就打勝了。但是這一條規矩在計算我們部隊時不管用,不能這么算,我們一場下來傷亡很大,但是我們越打人越多,渡江戰役時我們有400多萬人。我查了一下渡江戰役的詳細部隊構成,我發現渡江戰役時相當一部分連隊百分之七八十是解放戰士,什么叫解放戰士?就是國民黨俘虜,甚至有的連的干部、指揮員就是解放戰士。我40年前入伍時,我部隊的一位首長自己說我是解放戰士。

      最有意思的例子就是遼沈戰役,第一次打廖耀湘,在野地里俘虜了17萬人,共產黨這是第一次大規模決戰,而且第一次能抓這么多人,政工干部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照我們政工條例是什么呢,抓了俘虜是要甄別的,17萬怎么甄別?最后沒有辦法,請示上級,上級說你們想辦法吧,于是就在野地里拿松權條搭了一個門,上午貼了三個字“解放門”,愿意跟著我們部隊走的,參軍的,從這個門走過來,不愿意的從門邊上走,兩塊大洋,給你路費回家種地去,家里分地了。2/3從門里面走過來,我們的政工干部不用鑒別了,就在這邊是握手,走過來就握手,歡迎你同志,換帽徽就行。特別問一句,是炮兵嗎?是炮兵的話就更歡迎了,因為繳獲的美國榴彈炮我們不會使,正好。

      我剛才說了土改,我查到土改的一份文件,讓我很驚訝。中間有一些政策條款,有一個條款很有意思,是這樣寫的,在分土地的時候如果本村有在國民黨軍隊服役、現役的官司兵家人一視同仁,一樣分地。我們太歷害了,所以說在當國民黨常常被我們圍著的時候,包圍圈里沒有吃沒有喝的時候,我們拿大喇叭喊話,國民黨高級將領害怕我們喊兩個內容,第一個內容是趕緊過來吧,這邊有肉包子,那個已經餓的快人吃人了,只能靠空投,一圍就是圍一個月,那就該人吃人了,這邊確實有肉包子,老百姓給的,那個香味是抵擋不了的。第二個是兄弟趕緊過來吧,回家吧,你們家分地了,這就不能阻擋了,成建制的往這邊投誠,我想在解放戰爭當中,國共雙方一個是對信仰的擁有,一個是信仰的喪失,形成了鮮明的比較,這是對我們有啟示的。

      第二個啟示,執政黨腐敗墮落,導致了政權的迅速垮臺。

      國民黨在1945年抗戰勝利之后,不可遏制地腐敗浪潮迅速席卷了全黨,蔣介石的講話當中,每一次講話都要提到這個事,他就是沒有辦法來控制了。貪污受賄、徇私舞敝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而且是從高官開始。蔣介石到臺灣還在強調,他總結自己為什么失敗,我們失敗就失敗在“接收”二字。這是他總結的,雖然太膚淺了,但是有一點道理,所謂接收二字,就是抗戰勝利之扣五子登科嘛,國民黨的軍政大員發國難財,打著接收的名義中飲私囊,從此開始國民黨作為執政黨內部的腐敗已經不可遏制。反映在軍事上有幾個例子很有意思,第一個例子是國民黨高級戰區將領身兼二職,他們一是指揮作戰,第二是做生意,我說的不是絕大部份將領,但是至少占2/3以上,國民黨也有清廉將領,杜聿明就是比較清廉,但是很多將領是有生意的。身兼二職,是軍隊的國際將領,指揮作戰,他又是一個老板。有一個例子,淮海戰役第一階段時國民黨國防部有一個命令,想放棄海州,向徐州來收縮。海州當時的司令官司是李延年,也是國民黨的高級將領,讓他帶著海州部隊和野戰軍沿著隴海鐵路趕緊上徐州收縮,但是這是很危險的,因為陳粟大軍就壓在隴海鐵路的北邊,如果他轉移,放棄海州,一旦讓陳粟事先知道,他就死定了,半路一半截他就沒有戲了。

      陳粟正抓著戰機呢,這不是好戰機嗎?所以說保密加保密,保密到什么程度,第二天出發了,頭一天還沒有告訴別人,就怕讓陳粟知道,但是就是那個晚上,我看了李延年晚年的回憶錄,他說我正睡覺呢,有人敲門,進來一個老百姓,進門就說李司令啊,你千萬不能走啊,你要走也不能自己走啊,要帶著我啊。李延年說你有毛病啊,校長說讓我們死守海州啊,我上哪兒去?把這個人哄走了。然后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就給南京掛了一個電話,果然如此,命令天亮就到,趕緊行動。李延年回憶錄中就有一句話,國民黨不敗才奇怪了,他憤怒在哪兒呢?我戰區司令都不知道,老百姓怎么知道這么大的軍事機密,一查,那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而是一個老板,這個老板是誰的生意代理人呢,是徐州剿總司令劉志在海州的代理人,做的是海鹽的生意??隙ㄊ莿⒅就嘎兜?,什么黨國利益,他才不管呢,他作為戰區司令,劉志應該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這個軍事行動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但是你司令員不通知,我得通知我的生意人,省得我財產受損害。

      還有就是杜聿明從徐州撤退,撤的不是一個軍,而是五個軍,幾十萬人。不要徐州了,往江淮撤。杜聿明指揮打戰的,他說這個事萬萬不能事先讓陳粟知道了,這個要知道了可就麻煩大了,所以在第二天就要撤走,頭上晚上還唱戲,給他媽媽過壽,他說以此迷惑共軍,實際上他迷惑不了我們,我們早就知道。那天晚上只發一個命令,告訴徐州的的警備司令,你今天晚上給我查封銀行和錢莊的金庫,因為里面有一些黃金,因為第二天要撤了,這個城市不要了。一會兒那個司令就回來了,報告杜長官,別說金庫了,所有錢莊的經理和掌柜三天前全離開徐州了。杜聿明也是在回憶錄里這么說,看來我們是已經沒有希望了。誰能夠通知徐州的這些銀行家們?只有一種人,南京的國防部這些高官們,他們在徐州都有生意,都有不動產,都有資產,徐州放棄了他首先通知這些人。實際上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包括傅作義從張家口撤退,部隊還沒有撤退呢,銀行家三天前就走了。

      塔山戰役中蔣介石專門讓他的一個國民黨,他叫政工局,給我查一下咱們怎么就打不過去,肯定出問題了,不是軍事上的問題,他也意識到這一點了。一查,查出了一個問題,我們的主力部隊當中有一句順口溜,“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投八路?!边@幾個主力軍隊的軍長們將官兵們的軍餉沒有發,三個月沒有發,全擱在上海黃金交易所,倒黃金去了。士兵干嘛要跟你打仗,你發財致富,我憑什么給你打仗?我想這還不是腐敗的問題,還是表象,最大的腐敗是它黨心的分裂,具體在戰場上比如說派系斗爭,今天我不展開講了,要講的話故事就多了。我們看哪一場戰役,都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如果我們圍住了一個軍或者一個師,近在咫尺的國民黨軍是不大會增援的,除非個別的人,有兩個人我們不敢打,不是說不敢打,而是我們不愿意跟他們直接沖突,兩個國民黨將領,一個是張靈甫,一個是胡連,這兩個家伙是死硬的,太厲害了,除此之外我們都可以利用他們這樣的矛盾。

      什么是派系?派系就是私利集團,作為政治集團來說是最大的腐敗,整天喊著黨國利益高于一切,實際上就是私利高于一切。比如說遼沈戰役,那個時候林彪和毛澤東有一些爭論,史實說林彪怎么著,我不太同意,我說那個時候我要是戰區司令可能吵的更厲害,不能這么對待歷史,是怎么著就怎么著。我們的吵、我們的爭執是不帶私利的,一旦統一思想、形成決議,就堅決,堅決執行,但是爭論是有的,我們黨內民主,這和國民黨的吵架是不一樣的。

      遼沈戰役中蔣介石是最費心的一個,他就住在北平,幾乎每天都飛沈陽,天天吵架,一塌糊涂。我說我們和他們的性質不一樣,為什么要吵?你憑什么要到哈爾濱那邊,越過長春、沈陽的國統區、敵占區去打錦州,讓我去打我也不敢啊,后勤怎么辦,萬一打不下來不是被反烏黑了嗎?太危險了。毛澤東給林彪做了很多工作,中間有一條我估計林彪不理解,毛澤東說你放心的打,沈陽不會增援錦州。毛澤東就是這樣說,沒有解釋,結論性的。當時可能很多干部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不會增援,毛澤東算定了他不會增援。果然,錦州那邊打的越厲害,這邊就是不動,衛立煌,蔣介石在那里拍桌子,再不增援就軍法從事了,你必須增援。后來衛立煌說那行,明天就出動,我們看一下地圖,錦州在哪兒?在沈陽的南邊。廖耀湘出了沈陽往這邊走,他往西邊走,不但往西邊走,還往北邊拐了一下,跑到西里屯去了,我們看一下地圖,這叫什么增援,越走越遠了嘛。蔣介石在北京就火了,你這是什么增援,他說我去切斷林彪的后勤供應線,這是對錦州前線的最大支持,但是這是什么道理啊?果然錦州就給打下來了。我覺得這種事情說到根,就是私利,私利集團。

      張靈甫臨死時有一句名言,他說我終于弄明白了我們軍隊內部的游戲規則,我沒有掌握好,他總結的經驗是孟良崮戰役是不能打的,陳粟那時真的是擔了很大的心去打,圍住了孟良崮,你的包圍圈外圍還有一個包圍圈呢,至少有五個整師在包圍著你呢,我們兩面作戰,打了半天,張靈甫也不發打,太硬了,打不下來。如果再耽誤,這戰就沒法打了,趕緊撤出戰場,撤出戰場意味著什么?山東整個丟失,過黃河吧,山東解放區就沒有了,山東解放區沒有了就嚴懲影響解放戰爭的進程。但是打到最后,張靈甫也不牛了,張靈甫說你們不要管我,你們不是說找陳粟主力找不著嗎,我給你找著了,我不但給你找著了,而且還給吸引過來了,現在就看你們的了。結果打了好幾天,張靈甫明白了,這可倒霉了,外圍的國民黨整編師近在咫尺,最近的是黃百韜的師,三華里,重炮都可以交叉射擊了,就是不走,說是打不動了。我們阻擊外圍的國民黨軍隊并沒有用多少部隊,結果黃百韜就說我走不了。張靈甫這個人性格很倔強,他最后發了這么一封信,“各位兄弟趕緊增援我,我這邊頂不住了”,結果他收到的回電一律是這樣的,“我們請張軍長增援”,張靈甫拿著電報就蒙了,誰被包圍了、誰增援誰啊?后來他才明白,在國民黨內部部隊是私產,如果說你這個軍長只要部隊在,一切都有,如果部隊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這是它的游戲規則。

      況且國民澡軍內部,蔣介石能夠直接指揮的就是中央嫡系部隊,長春就是一個例子,長春兩支部隊,他只能指揮一支。長春中間有一條大馬路,將長春隔成兩個區域,兩個軍守長春,這邊是嫡系部隊,新七軍那是絕對嫡系部隊,遠征軍部隊,這邊是曾軍長的60軍,這可不是嫡系部隊,而是甸軍,云南人,不聽你指揮。兩個友軍守長春時,雞犬相聞而老死不相往來,詳細劃分了馬路這邊歸我守、馬路那邊歸你守,這還不算,馬路中間還拉了一條鐵絲網,布了一個崗哨,形同敵軍。結果我們和曾軍長商量好起義了,這半拉我們都占領了,那邊新七軍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打電話問,結果電話線被60軍絞斷了,說怎么回事,那邊沒有動靜啊。這樣的部隊能夠打仗嗎?我想不團結是最大的腐敗?;春鹨鄞虻牟畈欢嗔?,鄧政委有一句著名的話,“就是將二野打光了,其他的野戰軍照樣渡過長江、照樣解放全中國”,我覺得這就是中國共產黨。

      第三點體會,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就是解放戰爭的勝利是人民選擇的結果。

      共產黨的天下是老百姓給的。我們現在有一些干部對金錢,在觀念上有一些頭腦發熱,我們愧對于我們的前輩。解放戰爭之前我就不說了,解放戰爭當中我們從領袖到普通干部,沒有么人財產的要領就是連這個要領都沒有。解放戰爭當中,戰場上活躍著很多外國記者,這是我以前沒有料到的,后來我收集到很多外國記者當時的筆記,他們最發悉的一件事是無法分辨共產黨軍隊的官和兵,外國人搞不清楚,穿的軍裝是一樣的、吃的東西是一樣的,犧牲的姿態都是一樣的。我們看一下歷史影像,劉伯承司令員不就是杵根棍子嘛,一身破軍裝。后來外國記者們交流的經驗,說這好辦,看共產黨部隊就看誰身后有一匹馬,這就是當官的,如此而已。

      在解放戰爭當中,我們俘虜的那引起國民黨高官,無疑后面都站著一個副官,這個副官是誓死不逃的,走到哪兒算哪兒,我們也不看押他。我們將杜聿明押到哪兒,副官就跟著到哪兒,永遠提著一個柳條箱,很小,國民黨的高級將領好像是制式一樣,里面統統有一樣的東西,那就是金條。在戰場上我們的將領、我們的干部犧牲了,整理他們的遺物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三分鐘,他沒有私人財產,就是兩個兜,這個兜里有一個筆記本,或者是有一支鋼筆,鋼筆可能還是繳獲的,派克筆,那個時候有一支派克筆就是官很大了。這邊是半兜煙葉,里面有一支短桿的煙袋鍋,這是我們共產黨干部的標準配備,每一個人都一個??赡苓€有兩塊銀元,省下來的菜金,家里還有老娘呢。我在淮海戰場上,老百姓老人現在還在惦記一個干部,他叫魯瑞,他是一個中級干部,為什么惦記他呢?他是一個少有的知識分子入伍的干部,能說會道,軍裝怎么穿在他身上就好看呢,梳著分頭,很有風度的,做政工干部,夸夸其談,什么都懂,大家都喜歡他,孩子們都喜歡他,做軍事干部的時候身先士卒,打仗勇敢,但是最后一仗,我查了一下,就是打黃偉的時候犧牲了,軍民都很痙,說他怎么能死了呢?把他抬下來的時候,整理他的遺物也是如此,只不過身上多了一副撲克牌,這個撲克牌現在還在博物館里,硬紙片他自己做的,梅花、方塊他自己拿蘿卜摳出來印的,其中有一張有幾行小鋼筆字,寫著“我是準海人,我要在淮海戰役中貢獻自己的一切”,就這樣的一個干部,果然貢獻了自己的一切。

      我再說一個細節。在四野南下的時候,大軍當中有一天走到湖北境內,我們一個縱隊級的干部,我不說他的名字,突然被通訊員攔住了,說前面有一個老太太,在路邊等他兒子呢,他說的名字可是您啊,您想想是不是,部隊讓我告訴你一聲。他一想,意思到這快接近他們家鄉呢,我估計他是四方面軍的人,湖北人。從入伍那天起他就沒有回過家,他說我得看看,有可能吧。于是他去了,元元的路邊站著一個老太太,認不出來了,離家的時間太長了,但是仔細一看好像是他媽,就是一個要飯的老人。在路邊站著呢,捧著一盒卷煙,說等他兒子,一說果然就是他母親。撲通就給母親跪下了,磕了個頭,母親是這么認為的,我兒子跟著紅軍走,參加共產黨的隊伍,現在共產黨的隊伍回來了,只要共產黨的隊伍,就可能有我獨生子我獨生子如果活著我能見著他,獨生子是長大成人了,農村認為長大成人要抽煙,表示他已經成人了。要飯的母親不知道要了多少天才有這么一盒煙,在路邊等了三天,上邊請假說你可以回村看看,把他媽媽領著回村,回村干什么?他的幾間祖宅早被燒光了,家里十幾口子人全被殺了,就因為他當紅軍被燒了,墳頭倒是一串。最后他回頭問他的警衛員,說的我有什么東西沒有,我得給母親放下一點。通訊員犯了愁了,什么都沒有,我們縱隊一級的干部,說首長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只有一樣,說是剛放了一頂蚊帳,因為要到江南作戰了。于是給他母親留下了蚊帳,臨走的時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說了一句話,娘你不要餓死,等我回來,我去解放全中國。

      我想這就是我們共產黨人,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發財致富,沒有聽說哪一個我們的共產黨高級將領,下到領袖,下到我們的干部,還要去搞一個第二職業,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將我們新中國創建起來,讓窮苦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讓千千萬萬的包括母親在內的一些窮人不至于餓死,就是如此。在這一點上,我們不要忘了我們的老百姓,解放戰爭中的奇觀之一,我們的共產黨軍隊沒有后勤部。共產黨部隊到了抗美援朝的中期才意識到沒有后勤部是一個不得了的事?,F在我們老說司政后,過去我們的部隊沒有這個概念,沒有后勤部,這恐怕是全世界,如果說是正規部隊的話,是唯一的一個例外,哪兒能沒有后勤部啊?在世界部隊的編制當中,后勤部是最大的,朝鮮戰爭中美國是9個后勤人員支持前線一個士兵,是9:1,而我們沒有。我們的部隊還延用國內戰爭,一個部隊可能有一個糧食干事,沒有吃的了可能要就地籌糧。朝鮮沒有辦法就地籌糧,于是趕緊成立后勤部吧,解放戰爭當中我們不需要后勤部,我們的后勤部就是老百姓,我們沒有野戰醫院,我們的野戰醫院就是大娘的炕頭。

      淮海戰役時我們沒有飛機,如果有飛機的話,將可能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們圍住了國民黨的幾個集團,那幾個集團里黑乎乎的,什么燈光也沒有。這個集團的外圍全是火把,周邊的數個省、江蘇、河南、山東等,我算了一下總人數,590多萬,我們那時候淮海戰役的總兵力不到60萬,590萬老百姓推著小車、擔著擔子隨著小路就走,晚上走路點一個火把、弄一個油燈,如果從飛機上看那是什么樣的壯觀情形,世界上沒有一支軍隊可以享受這么強大的后勤的支援。我常??催^去的史料以及采訪一些老人家,他說我那時是支前大軍,推著小車,一個車就是兩發炮彈,這邊放一個、那邊放一個,推300公里、400公里,但是他又不懂,半路上天一下雨,就把衣服脫下來蓋在炮彈上,他怕受潮打不響,別滅了火。當時是家都不要了,我們的老百姓本來就窮,家徒四壁,為什么最后一口糧拿去做軍糧、最后一床被蓋在擔架上、最后一個兒女送到咱們軍隊上,為什么這樣?無非就是一條,我信你共產黨,我不信你為什么要跟著你。

      剛才我們說的孟良崮戰役為什么危險,那時是從臨沂往北撤退,我們臨沂都丟了,陳毅領著部隊往北撤,他說最大的問題不是部隊的機動性,而是我向北撤的時候,跟了40萬老百姓。我們撤退,老百姓跟著一起撤退,生死和你在一起,什么叫生死情誼,死都跟你死在一塊了。所以說在國民黨統治期,國民黨是徹底失去民心,國民黨政權,它的國民政府是被老百姓拋棄了,不要你了,討厭你了。我這里有一節叫做農民厭惡馬師長,這是我從檔案里提出來的,他厭惡你了、不喜歡你了,國民黨的行軍日志上永遠有一句話,“不得進村宿營”,它和我們正相反,我們的部隊離村還有好幾里地呢,孩子們就迎接過來了,油燈就點上了,那邊房子就弄好了,在大娘就將熱水燒好了,老百姓的炕頭就是我們的宿舍,安全的很。國民黨的軍是不得進村宿營,為什么呢?因為聽說你要來,水井都填了,不喜歡你,討厭你。最可恨的是什么呢?國民黨軍隊只要一來,后面跟著一群人,就是還鄉團。國民黨正規部隊老想跟還鄉團摘開,我跟他們不是一回事,不是我們帶來的,但是你的階級利益是站在一起的,他憑什么跟著你,不跟著共產黨隊伍進來,還鄉團那殺人可是相當的殘忍。

      農民不喜歡你,更重要的是當時的城市精英、民族資產階級,我們的高級知識分子,一概把國民黨政權拋棄了,最著名的就是李公樸先生,國民黨那是沒有辦法的,那個時候行將滅亡時,國民黨政權居然用這種最低級的手段,我覺得不可思議,那不是民心越來越遠嗎?李公樸先生不就是一個教授,你暗殺他干什么?暗殺他之后,就連當時的駐華大使司徒雷登都看不過去了,司徒雷登給蔣介石發了一封電報,因為他過去是傳教士,電報發的很溫情,中間有這樣一句話,“你怎么能向藍袍裹著的那顆心臟開槍?”他是一個知識分子,他就是一個教授們,所以聞一多在李公樸的追掉會上說,李公樸犯什么死罪了,他不就是為人民說了幾句話嗎,這個政權已經完了,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準備回家了,出門就準備死了。果然就在那天晚上,還不是特務拿手槍,是用機槍掃了,我想這個政權完了,絕對完了,沒戲了。共產黨人是和人民群眾骨肉相連的關系,這是一點也沒有錯的。轉戰陜北時,沒有毛澤東信里的一句話是不敢轉戰陜北的,這也是一個奇觀,世界戰爭史上沒有的,指揮這么大作戰的一個總指揮部,連一個游擊隊都不如,身邊的警衛部隊從來沒有超過200人。轉來轉去,敵人近在咫尺,我們的前線將領包括陳賡,都說主席你這太危險了,趕緊過黃河吧。主席回了一封電報,我覺得我們應該永遠銘記,主席說哪里最安全?我們在老百姓中間是最安全的。請問國民黨人敢說這一句話嗎?只有我們共產黨人非常坦然的說這一句話。

      很多例子我就不講了,時間有限。我只講毛澤東的一個題詞,解放戰爭中給郟縣縣委的一個題詞,至今還掛在一些黨政部門的屋里,叫做“站在大多數勞動人民一面”,這句話有一點別扭,但是就是這個意思,是在什么情況下題的?解放戰爭中,西北戰場是非常艱苦的,老不能打仗,但是郟縣必須打,因為胡宗南是深入解放區的一個釘子,很討厭,軍民說把他趕走,郟縣拿下來。后來軍委終于下決心,說打,毛澤東親自為西北野戰軍籌糧,找到了郟縣當時共產黨人的一個縣長,說的我準備打三天仗,將郟縣拿下來,但是你得給我想辦法弄三天的糧食。這個縣長就算,第一天把老百姓的口糧和所有堅壁清野的糧食拿出來。

      現在我們看到一個活動影像,不知道是誰拍的,打郟縣,土城墻很高,炮火連天,我們的戰士扛著大木頭梯子就往上爬城,后面就是老百姓。老百姓的糧食給部隊了,吃觀音土。最后郟縣打下來了,郟縣現在的縣志還有一句話,此仗之后郟縣全縣三年不見羊和驢。所以毛澤東給郟縣縣委題的那幾個字,那是流自真心,那是真心實意的表露,我們共產黨人永遠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的一面,這是我們黨的立黨之本。

      我們總在說民心所向,我們總在說我們代表人民的利益,我想這就是解放戰爭給我們最根本的啟示,就是我們共產黨人什么時候都要站在大多數人的利益一面,思考問題的出發點永遠是人民的利益,而不是私利集團的利益,更不是個人的利益,這也是我們勝利的原因,也是我們能夠執政的最根本理由。

      最后我想說一個小細節。這次我到臺灣之后,聊天時說到為什么49年他們垮臺了。有一種說法說那時國民政府遇到經濟危機了,我們銀行倒了、銀行不行了。后來我看到一個國民黨元老對這個觀點寫的批駁文章,我覺得用它結尾很有意思,他提到一個詞叫公信度。他是這樣說的,你說我們當時政府的銀行倒了,你的銀行不是還在那兒嗎?請問共產黨的銀行在哪兒?你不是還發行鈔票嗎?你的鈔票不是還印的很精美嗎?請問共產黨是什么鈔票?他說據我所知,共產黨、解放區的鈔票都寫在一個布條上,想寫幾塊錢就寫幾塊錢,但是他比你印刷的那些精美鈔票更具公信度。后來我為了落實這一點,還查了一下,果然,那時我們自己印的各種各樣的、奇奇怪怪的鈔票居然可以在國統區流行。我想,今天我們在執政的共產黨人要永遠記住公信度是多么的性命攸關,我們永遠要取信于民、永遠為人民服務,永遠做人民的服務員,就如同我們馬上要紀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我想它最核心的意義就是四個字:天下為公。

      (根據王樹增同志在廣東省委理論學習中心組讀書會學習錄音整理,未經本人審閱,僅供學習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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